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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他们在行動!——海外的台灣左派运動 [打印本頁]

作者: admin 時間: 2021-5-15 14:15
標題: 他们在行動!——海外的台灣左派运動
1、媒介：从一九七○年月的保钓活動谈起

台灣常人對保钓活動的印象，除這几年来時時有从北海岸動身前去垂纶台列屿的保钓船，與日本海上捍卫厅的舰艇產生衝撞而引来一些媒体存眷以外，就是四十年前產生在美國的台灣留學生的一場爱鼎祚動。昔時的介入者，所谓老保钓，现在也都過了耳顺之年。从 2009 年在新竹清华大學举行的保钓文献集會，到 2011 年活着新大學举行的保钓四十周年集會，咱们在现場看到简直实主如果一群6、七十岁，头髮斑白，很多已退休的老留學生、老學人，此中泰半仍是理工科身世的。這些人固然已過耳顺之年，但是倡议言来的感情與气概却都還不输時下愤青，可以看出這是一場青年活動對介入者一辈子的衝击與影响，让他们在生命的深层還保存著芳华状况。以是说，保钓活動是远远不克不及被政治的、爱國的观點来框限住。這是本文要摸索的此中一个面向。

1987 年解严以前，海外台灣留學生具备群眾性子的政治活動重要產生在北美洲，一个是台灣自力活動，另外一个便是捍卫垂纶台活動。台灣自力活動根基上因此右倾的亲美反共思惟為其意识形态，固然有左派台独存在，但只是全部台独活動裡的边沿份子。相反的，保钓活動一起头就有遭到社會主义啟蒙的左派學生介入此中，成為最大的主导气力，而且還将活動转化為中國同一活動。而那時中國恰是处在文化大革命的飞腾，成為全世界青年前进活動的抱负标竿，是以昔時狠多介入保钓活動的台灣留學生不但曾被四○年月全世界青年造反活動剧烈衝击，還遭到文革抱负深入感化。可以说约略同時在一九七○年月初產生的這两个台灣海外留學生政治活動，是台灣战后复活代来到美國留學以后，一左一右的两个活動。从這个概念来看，產生在四十年前的保钓活動就不只是一場爱國保土活動，更是一場海外台灣留學生的左翼啟蒙活動。

台灣保钓活動

四十年前產生在美國的保钓活動随著转化成同一活動。就像五四活動，它發源於一場學生爱鼎祚動，這个「國」原初是一个广义的中國，但接著保钓飞腾而来的暗斗場合排場的庞大变更，在 1971 年 9 月在密西根州安娜堡举辦的國是集會以后，這其中國就由中國大陆来代表了。由此，海外保钓活動遂转化成為中國同一活動（简称统运）。於是這个原初的、较為素朴的爱鼎祚動就带上了左翼的色采，這几近是 20 世纪第三世界常识青年追求國度自立與民族解放的命定路子。

如许的一种左翼的爱鼎祚動，或说民族解放活動，根基上有著两个特质：其一是反帝，其二是社會革新。抵挡帝國主义的榨取在一九七○年月的情境下，就是否决美國帝國主义的世界霸权及其對第三世界的侵凌，而追求國度的主权自力。第三世界的社會革新就是认為本来抵當不了列强侵凌的、后进的、反動的社會政经体系体例，必需颠末完全的革新而走向前瞻的、现代的、真正民主與同等的抱负社會。這个抱负固然不是美帝所代表的政经体系体例與意识形态所能供给，是以必需另寻前途。从保钓到统运之路根基上就是這麼一个左转进程，一方面抵挡美帝将中國國土垂纶台秘密交易给日本（一个前帝國主义國度），另外一方面中國大陆的主权自力與社會主义革新，特别是那時的文化大革命，则供给了寻求抱负社會的另类蓝圖。

从保钓到统运，在几近全部一九七○年月吸引了狠多台灣赴美留學的知识青年，很多人以身相许，成為他们一辈子中抹灭不了的芳华豪情，是以咱们今天還能在四十年后看到這些人从新集會、相濡以沫。

1970 年底開始的海外保钓运動，在 1971 年 9 月转化成统一运動，然而這股動力在 1976 年文革竣事后起头阑珊，而在 1979 年邓小平採取反向的改革開放政策以后，更落空了原初的動力，遂寂静下来而进入尾声。以后又随著中國大陆的改弦更张與苏东团体的崩溃所带来的全世界左翼活動的大退潮，於是這个涵盖全部一九七○年月的广义的海外保钓活動的左翼内在也逐步模胡，抽象的「爱國」几近就成為了现在回首的呆板印象。

但是正如五四活動有其多重的面向與丰硕的意涵，而不克不及呆板地被限制在爱鼎祚動的范围，保钓活動也有其多重的面向與成长。起首，保钓活動不只產生在海外，也在台灣與香港暴發并且各有著深远的、多於爱鼎祚動的影响。保钓活動在台灣的部門，我在十年前出书的《芳华之歌》一书，记实了1971 年到 1973 年台大學生的保钓學运进程，本年我活着新大學举行的「保钓四十周年──抱负還在呼唤」的集會上也颁發了〈七○年月台灣保钓活動的贵重資產〉一文，论述昔時台灣保钓活動的多面性，和對那一全部世代人的影响。這一部門在此就再也不多言，本文要讲述的是一贯较少言及的保钓活動暗地里的一支首要气力，就是不會對中國大陆的政策百依百顺，而较為夸大台灣自己解放气力的「海外台灣左派」的前因后果。

台灣留學生的海外保钓活動转化成同一活動以后，根基上只能在海外华人與留學生圈子裡勾當，较难在台灣本土有著力點。可是這裡要讲的這支海外台灣左派则有著另外一番光景，起首它胎動於一九六○年月早期，此中部門人士踊跃介入保钓活動，成為影响钓运成长的首要身分之一，同時它也从钓运人士中吸纳更多新血。在海外钓运／统运寂静以后，這股扩充后的气力继续面向台灣，不但从一九七○年月就起头奋力声援台灣的民主活動，并在一九八○年月以后同样成為促进台灣社會活動成长的首要气力。可说从六○年月初活泼到台灣解严的八○年月末，先后快要三十年的時候。

海外台灣左派是一个归纳综合性的称号，這群人除思惟上遭到马克思、與毛泽东的影响外，另有几个特色：

1. 台灣解严前，他们因為各类缘由，包含上了黑名单，乃至被撤消护照，或因學業還没有完成，根基只能在海外勾當，特别在美國。

2. 他们不以「民族本位」来思虑问题，但根基上也不质疑本身的中國人的成分，而且根基必定从辛亥革命到四九年解放的中國现代革命門路。

3. 他们认為台灣问题和更大的整其中國的问题必需放在相對于於泰西日的第三世界的視線来检視。

4. 他们大大都不认為台独是条前途，是以不属於台独左派（但有少数台独左派也源自這群体），但對台独活動的產生抱著歷史性的同理心。

5. 最首要的一點是他们在若何同一的见解上。基於對台灣曾作為日本帝國殖民地，和當時正作為美國庇护國而位居暗斗火線，這两段歷史特别性的理解，他们认為台灣不克不及只是期待故國的解放，必需成长出本身的社會解放气力。就是说，必需有台灣人民踊跃介入在内，才是最抱负的同一與解放。固然如许的见解與态度并不是那般涇渭分明。由於他们根基「面向台灣」，认為台灣社會在颠末五○年月白色可怕的左翼清除以后，必需有本身左翼气力的更生與茁壮，是以他们與海外统运和台独左派之间也就存在著一些模胡空间。在這先后快要三十年的時候，由於產生過屡次歷史性的变局，這批海外台灣左派在分歧時代面對分歧的情势，而有著分歧的课题與举措。同時也陆续有新到的年青台灣留學生参加，确切能显现出一个上下傳承的線索與特质，可以让咱们称之為海外台灣左派。是以以歷史性事務為纲，咱们大致可以将其分為几个時代：保钓前的六○年月、钓运／统运的七○年月和后钓运／统运的七○年月。在别离论述這几个時代以前，让咱们先来考查一下昔時的期间布景。

2、解严以前台灣留學生的期间布景

（一）多量来到美國的台灣留學生

海外台灣留學生的保钓活動在一九七○年下半起头酝酿成长，在 1971 年4 月 10 日的华府捍卫垂纶台大请愿到达最飞腾。1 那天估量有 2,500 人加入，其中 3/4 来自台湾，1/4 来自港澳。這是个不得了的数字，北美洲各地的台港澳留學生當時统共二万多人，固然加入者也包含一些已结業事情的學生和各地华侨。在那经济其实不丰裕的年月，他们必需包巴士、搭飞機，或開車，狠可能是远从西海岸或加拿大，在 4 月 10 日那天汇集到华盛稽首府来。而不克赶赴华府的也在各地举辦数百人之眾的请愿游行。可见這个活動在北美台港澳留學生界影响之广。

一九七○年月之初會在远隔重洋的美國暴發這麼一个影响到那一全部留學生與留美學人间代、强而有力的保钓活動，是有其那時的特别布景。不只保钓活動，與它同時同地统一个留學生與留美學人社群也鼓起了台灣自力活動，几近是與钓运／统运平行產生與成长。

要理解這个征象必需回到那時的全世界暗斗場面地步與台灣在此中的位置與脚色。海外保钓活動酝酿於1970 年末，也就是说加入保钓活動的留學生是在一九六○年月来到美國留學的。到了一九七○年月下半台灣在美國的留學生（還在修學位的）已跨越三万人，在美國的外國留學生数量中是首屈一指的，另外一个留美學生狠多的國度是伊朗。這些留學生泰半都不是富有显贵家庭身世。就是说不是自费或公费留學，而是靠美國大學的奖學金来到美國。那時美國愿意供给大量的奖學金名额给這两个國度，固然有其出格考量的念头，而這两个國度能產生這麼多的留美學生固然也有其特别的期间前提，及其與美國的特别关係。

美國為何愿意供给巨额奖學金给第三世界國度？事理狠简略，起首是培育第三世界的亲美派，再来是吸取第三世界的菁英份子来為美國工贸易辦事。大凡每一个大帝都城有這类大志派头来如许操作，不须多做论述。问题在於為何選择台灣？這就要看一九五○年月以来，台灣在美國主导的全世界暗斗場面地步中的位置與脚色了。

台灣那時一方面作為美國围堵中國大陆的第一岛链中的关头一环，另外一方面又因此代表全中國的中國人自居。中國大陆的「赤化」和韩战時带给美國部队庞大的劫难，一向是美國战后难以吞嚥的苦果，是以若何种植亲美的中國人就成為了美國在韩战今后的首要课题，而這時候可以或许被种植的中國人就重要来自台灣，是以大量的奖學金名额就開放给了台灣的學生。這是一九七○年代保钓活動產生時為何會有那麼多台灣留學生的國际政治布景。這类环境一向持续到中美关係解冻，中國大陆採取鼎新開放政策的一九八○年月為止。

（二）战后台灣教诲的普及化

台灣那時也當令可以或许供给這麼多够格的大學结業生，特别是理工科的，来到美國留學。這除有中國社會傳统上就器重后代教诲這身分外，就重要来自战后中华民國當局的普及化與同等化的教诲政策了。

我與先父是统一其中學──台南一中──结業，差此外是他是在日据時代（1935 年），而我是在國府時代（1969 年）。我就读台南一中時，每个年级有 20 个班，每一个班均匀 50 个學生，就是每一个年级有 1,000 个學生。而父亲结業時他那一年级统共结業了 85 名，分成两班。每一个年级不跨越 100 人，不到一九六○年月台南一中學生的 1/10。况且日据時代全台灣给台灣人就读的中黉舍寥寥可数，每一个黉舍又只有如许的學生数量，可说是菁英教诲了。到了一九六○年月台灣的中學在國民當局普及化的同等教诲政策下，都已成為了布衣化的中黉舍。

随著中學结業生数目的增长，公私立大學也急速扩大。咱们可以从一九五○到一九六○年月台灣各级黉舍的升學率来看。在我诞生的 1951 年，小學结業生升上初中的升學率是 38.6%，我小學结業的 1963 年增长到 54%，到我大學结業的 1973 年则增為 83.7%；而 1951 年头中结業生就读高中的升學率是57.3%，到我初中结業的 1966 年则增长到 75.8%。以全部國民的教诲水平来看，中等黉舍以上學歷的生齿在 1952 年只占 8.0%，到了我升上初中的 1963 年是 14.5%，而在 1975 年我退伍時则上升到 30.4%。若以绝對人数来看也呈现急速上升的趋向，1951 年台灣从小學到大專等各级黉舍确當届结業生是 16 万人，1963 年增长到 45 万人，到 1973 年更增长到近 90 万人；此中當届中等教诲结業生在 1951 年是 3 万 6 千人，到我高中结業的 1969 年则增长到 27 万 7千人；而在學的中等教诲學生人数 1951 年是 12 万 8 千人，1969 年增长到 102 万 8 千人，有七倍的發展率。可以说相较於日据期间，台灣在颠末一九五○ 年月起头的普及化教诲后，到了一九六○年月受過中等以上教诲的生齿确切已经是个不小的群体。（拜见表一）

来到一九六○年月，固然台灣经济已起头成长，但经济布局并没能够容纳得下逐年增长的大學结業生。但是這些大學结業生却有了一个新的出路，便是前去美國留學。美國也就在這个時辰基於全世界计谋结構，而供给台湾的大學结業生大量的奖學金名额。

（三）留學美國成為台灣青年的前途

美國對台灣战后一代的常识青年而言原本就非目生之地。一九五○年月起头，美國继日本成為台灣的宗主國以后，美國的影响在台灣周全開展。战后知青一代都不會健忘當時各地设立的美國消息处的吸引力，和他们辦的

《本日世界》杂誌與出书的圖书所供给的出色内容；也不會健忘這些影响在一九六○年月成為用来抵挡國府威权体系体例的思惟东西。

於是台灣這批战后诞生，發展於一九五○／一九六○年月的复活代知识青年，在國府普及化與同等化的教诲体系体例下遂多量地进入大學，而在大學结業服完兵役以后，又瓜熟蒂落地多量地接管美國大學奖學金，前去美國留學。這是一九六○／一九七○年月之交台灣學生出國留學的环境，當時重要的留學國就是美國，狠少人去欧洲或日本。於是這一批台灣留學生在美國遂構成一股不小而多样的气力。

台灣的大學结業生约莫从一九五○／一九六○年月起头大量的前去美國留學，但是一九八○年月以前留學生學成回台的比例甚低，泰半都在美國就業假寓下来。這类有去无回的环境昔時還引来了一句讥讽的话「来来来，来台大；去去去，去美國」，因為出國留學的以台大结業生至多。於梨华也写過《又见棕櫚，又见棕櫚》與《會場现形记》2 等小说，来摸索這批羈留北美洲华人常识份子在大洋两岸间的情事。固然刚起头時台大结業生出國留學的最多，因為它自己建立早，學生也多，但到一九七○年月以后，来自其他黉舍的也不亚於台大的了。

根基上到了一九七○年月，只要大學成就不差，结業服役以后不必顿時承當家庭经济责任的男生（就是说小康之家便可），又有出國留學的强烈動機，老是可以千方百计来到美國留學，而申请美國大學奖學金虽是最好的路子，特别是理工科的學生，但其他方法也很多。阿谁時辰即便没能拿到奖學金，在美國打工的機遇狠多，移民查抄宽鬆，只要有心，半工半读就可以在美國社會混下去。事后要解决成分问题，根基上都不是难事。固然奖學金是个重大資本，让你不必半工半读，有餘裕从事狠多课外勾當。是以在一九六○／一九七○年月，除安分守纪在美國的大學钻研所修學位的以外，另有不少成分不明的、跳船的、退學的、居留過時的，或因被國府撤消护照而成為黑户的，構成為了美國的台灣留學社群的一片热烈气象。

美國的台灣留學生界另有另外一个特色，在那時中國人的配合认同下，他们與港澳留學生是互通声息的。别的各大城市區都另有唐人街／老华侨社區，也成為了台灣留學生各类勾當或活動的場域。

（四）世局递嬗與留美學生的变革

台灣留學生在美國的人数與勾當的岑岭是在一九七○年月到一九八○ 年月前半，而在一九八○年月以后，由於中美息争，加之中國大陆採行鼎新開放政策，美國的大學遂起头把本来拨给台灣學生的名额逐步转给大陆學生了。這對美國的政策而言是一致的，他们现在可以直接从中國大陆的學生吸收人材，培育亲美派了。而同時台灣由於经济的成长，更多的家庭可以包袱得起自费留學的用度；而台灣的大學结業生也再也不那麼狂热於出國留學，即使出國也有更多選择與竞争國家，比方英國、德國、澳洲、日本等。别的，台灣留學生界2、三十年来强烈热闹的政治勾當，也因 1987 年的消除戒严而重心转移，海外再也不成為否决勾當的重要場域。

如斯，在一九九○年月以后，美國台灣留學生社群的热烈气象遂被中國大陆留學生所代替，况且那又是在 1989 年天安門事務以后。一項数据可以帮忙阐明這类环境：2002 那一年在美國的外國留學生中，印度與中國大陆是人数至多的两个國度，都在六万人以上，台灣掉到第五名，不到三万人，此中還包含狠多高中结業去读大學部的，與前一世代有著极為分歧的構成。3

前面提到一九七○年月美國的台灣留學生人数是首屈一指，而另外一个留學生至多的國度则是伊朗。伊朗的环境和台灣颇為雷同而更极度，起首那是巴勒维期间的伊朗，1953 年巴勒维在 CIA 的帮忙下夺回政权以后，将伊朗建组成一个亲美政权，成為暗斗時代美國在西南亚的一个首要计谋据點。由此，一九六○／一九七○年月也有多量伊朗后辈来到美國留學，在巴勒维王朝倒台前夕的 1979 年曾有跨越五万留學生在美國的记载。他们的社群也孕育著有如台湾留學生界那般的政治氛围，對伊朗故國有著深邃深挚的关切和激进的举措。

伊朗留美學生界也在一九八○年月以后犹如台灣留學生界同样，由於一个政治場面地步的变化而人事全非。那是產生在 1979 年的柯梅尼革命，颠覆巴勒维，呈现一个全新的、反美的穆斯林政权。尔后美國大黉舍园可贵见到伊朗學生，在新世纪乃至掉到 2,000 人如下，美國也找不到像台灣如许的一个小伊朗，可以继续用来种植亲美伊朗人了。於是在一九九○年月今后，印度與中國大陆就代替了伊朗和台灣，成為了在美國人数至多的外國留學生群了。

可以说台灣去美國的留學生从一九六○年月到一九八○年月，在全世界冷战的凹凸潮变革中，先后热烈了快要三十年，而這一切都與世界場面地步的变更有著紧密亲密的关係。本文所要摸索的海外台灣左派的蜕变，即與這三十年的世局递嬗痛痒相关。

3、六○年月全世界青年造反活動的衝击

一九六○／一九七○年月這麼多的台灣留學生匯聚到美國，照理應如原初设计，无论回到台灣仍是留在美國，城市接管美國的主流意识形态，走上一条亲美的門路。现实上确切也到达了泰半的成果，台独活動便是此中一个收穫。战后复活代亲美的台独活動从一九六○／一九七○年月之交在美國兴起，至今不衰，而且作為美國摆布两岸关係的一颗棋子，而成為影响台灣政局與两岸場面地步的巨鼎力量。

但是作為與美國主流價值十分搭调的台灣自力活動，只是台灣留學生的一方风光，此外却也有一多量留學生反而意想不到地遭到六○年月全世界性青年造反活動的深入影响，而走上對美國霸权及其價值的反思與抵挡之路。美國社會在一九五○年月歷经麦卡锡主义的白色可怕后，战后复活代在进入六○年月時即起头反思美國社會的主流價值，及其在全球的霸权脚色。

（一）从黑人民权到反越战

美國战后的黑人民权活動（Civil Rights Movement）从 1955 年阿拉巴马州蒙哥马亨通的「罢乘种族断绝公車举措」起头，到 1960 年在北卡罗莱纳州葛林斯堡一家百货公司饮食部的「种族断绝區强坐举措」（Sit-in），1963 年 8 月金恩在华盛顿的林肯怀念堂前〈我有一个梦〉的演说，而在 1968 年的《民权法案》到达最飞腾。與此紧密亲密相干的「校园谈吐自由活動」（Free Speech Movement）也在 1964 年末的柏克莱加州大學暴發。而美國大肆参與越南疆場更是激發更大范围的抗议举措。1963 年起头就有和平活動者起头抗议美國参與越南疆場。1964 年 8 月美军在越南外海製造东京湾事務，詹森总统藉此从國會获得發兵权，更大肆發兵越南，隔年就达到 30 万军力。又為了增兵越南，@起%26467%头大范%85ic9%围@徵兵，於是激發美國青年的抗议，特别是也被列入徵兵范畴的大學生。

於是从 1965 年起头，反越战活動敏捷在全美各地舒展，特别是各个大學校园。全國性的學生组织也相继组成，像 Students for a Democratic Society（SDS）與 Student Nonviolent Coordinating Co妹妹ittee（SNCC）。在一九六○年代的下半期随著越战的升高、美军伤亡的日益惨痛和美军在越南屯子的暴行，比方 1968 年的美莱村屠戮事務（My Lai Massacre），反越战活動遂进一步與黑人民权活動合流，成為请求扭转美國社會主流價值與体系体例的两大首要推手。美國的大黉舍园遂成為這个战后复活代青年活動的主疆場。學生不只游行，還策動罢课，占据行政大楼等等，而且把各类社會集团如主妇、宗教、工會等社团全都捲了进来。反越战活動而且扩展到天下政治条理，1968 年 8 月的民主党天下代表大會（用来提名昔時总统候選人）在芝加哥举辦，會場被反战请愿群眾包抄，芝加哥市长出動了三万名以上差人與國民兵强力弹压。

纷扰的校园一向持续到一九七○年月，衝突愈加剧烈而血腥。比方 1970 年 5 月 4 日產生在俄亥俄州肯特州立大學的國民军射杀四名反战请愿學闹事件（Kent State Massacre），和十天以后的密西西比州杰克森州立大學的學生请愿勾當中，差人射杀二论理學生（Jackson State Killings）。這连续串的两次校园射杀事務引来天下民意的反弹，并激發了@初%z8fi3%次大范%85ic9%围@的全國粹生大罢课。這些流血抗议终於迫使尼克森當局起头斟酌退出越战。直到 1973 年头，南越、北越、越共與美國四方人马签定巴黎和平协议，美军渐渐撤出越南之后，反越战活動才进入尾声。

（二）从巴黎陌头到美國黑豹党的左翼旌旗

从一九六○年月初到一九七○年月初的這段以美國反越战和黑人民权运

動為主导的战后复活代青年活動，也同時在其他國度產生，泰西日等已開辟國度几近无一倖免。此中 1968 年 5 月在法國暴發的學生活動與接著而来工人活動及其@天%x8fMq%下大歇%83k94%工@，更是成為其他國度青年活動的标竿。

1968 年的法國粹生活動與工人活動不但是战后复活代青年活動的岑岭，也是六○年月全世界前进左翼风潮的象徵。在守旧反共的一九五○年月以后，

1959 年卡斯楚的古巴革命恰是挑战美國為首的暗斗秩序的滥觴。一九六○年代初中苏共公然破裂，随后在 1963 到 1964 年间，两國更针對國际共產主义活動的線路開展公然论战，中共前后颁發了九篇评论文章，报复苏联的霸权線路與僵化的权要体系体例，组成着名的「九评」。這些都在為后进國度提出一个有别於美苏两大强权及其体系体例的另类前途，给全世界出格是第三世界的左翼力量极大的鼓動與啟發。特别是在 1968 年的布拉格之春以后，對左翼人士而言更證了然苏联門路的不成行。

在這类变局下，中國大陆 1966 年暴發的文化大革命，在全世界青年活動的高潮中，毛泽东的革命線路遂成為了极吸惹人的号令。「毛派」於是活着界各地，特别是第三世界，从此構成一股其实而不成忽視的气力。

而美國社會反動守旧权势所组成的阻碍，也让民权活動裡的一批人士激进化，有人遂喊出「黑人气力」（Black Power）的标语，採取有别於马丁路德金恩暖和線路的非和平的手腕，来夺取黑人的同等权力。此中最着名的便是主意左翼革命線路的「黑豹党」（Black Panther Party），和 Malcom X 及其玄色穆斯林

（Black Muslims）。他们都受到 FBI 的残暴弹压。這条線路厥后產生很多激进小集团，一向到一九七○年月中期還在勾當，比方 1974 年產生的举行都會游击战的共生解放军（Symbionese Liberation Army）绑架赫斯特报系老闆女儿事務。左翼气力在一九六○年月的復兴還共同著文化上崛起的青年反叛风潮。从美國的花童（Flower Kids）、嬉皮（Hippies）活動，與民权／反战慎密相繫的抗议民歌（如 Pete Seeger、Joan Baez、Bob Dylan 等），英國的摇滚樂如披头 4、滚石，到法國的新海潮片子，和其他文學、绘画與戏剧上的各类前卫艺术，地點都有。這些文化上的反叛风潮一起影响到风行消费层面，比方披头四的歌曲，男性留长髮，几近是在周全挑战美國在战后创建起来的守旧反共僵直虚偽的中產阶层價值系统。从一九六○年月到一九七○年月，這些战后复活代的青年「反文化」风潮遂與风风火火的社會與政治活動合流并进，形成咱们今天所谓的「六○年月」。

（三）左翼思惟在海表里台灣青年中的的復甦

处於暗斗阵营先锋的六○年月台灣，固然仍在國府峻厉的戒严体系体例之下，但由於政治上的亲美态度，美國文化及其「反文化」遂也透過各类正式與非正式管道源源流入。正式的管道有全用英语發声的美军電台（AFNT，即 ICRT 前身）和美國消息处及此中文刊物《本日世界》與出书社；非正式的则来自各类媒体，包含入口的刊物如《期间周刊》與《糊口画报》、電台的热點音樂、外文书店等。而此中更首要的是常识份子自行引进的各类資讯與观念，共同著台灣在一九六○年月的文艺出书與创作盛况。

於是起头了美國文化周全影响台灣的年月。泰西青年當時各类反叛的讯息如反越战、民权、嬉皮、摇滚樂及新潮片子大量傳入。台灣青年在颠末「文艺復兴」的浸礼同時，也如飢似渴地接管全世界性青年造反风潮的傳染。4 是以泰西青年活動除带来政治方面如反越战與民权活動的衝击外，另有著文化方面的深远影响。经過音樂、书刊、影象的傳播，美國青年的「反文化」活動，从花童、嬉皮、摇滚樂到嗑药等等思潮，也傳染了這个年月的台灣青年常识圈，直到七○年月。

六○年月台灣常识青年接管泰西青年造反的反文化活動影响還只是间接的，那時在美國校园的台灣留學生就直接管到衝击了。有那時的留學生回想说他是在校园罢课的狼烟硝烟中完成博士學位的。六○年月有機遇到美國留學的台灣學生，可以说是切身体验到美國大黉舍园的動荡與争辩和社會的问题。這對狠多来自反共戒严体系体例思惟禁闭下的台灣常识青年，是个大開眼界的機遇。狠多昔時的留學生都曾回首说：留學以前他们把美國奉為抱负社會的标竿，而六○年月的民权、工人與反战诸前进活動才让他们惊醒，不但起头對美國社會体系体例举行反思，也起头解脱美國的霸权意识形态来从新熟悉被妖魔化的中國大陆。這是台灣留美學生思惟变化的情况與契機，由此起头了台灣战后复活代在海外寻觅另类前途，而从新串起左翼连線的歷史性调集。

别的他们在美國另有了一个从新熟悉中國的情况。美國在渡過麦卡锡主义的白色可怕以后，在五○與六○年月之交鼓起了一股从新存眷中國的热潮，每一个首要大學都建立了中國钻研中间（Center for Chinese Studies），并收藏了大量有关中國的圖书，包含大陆出书的中文书刊。這些关於中國的大量圖书與报刊供给了台灣留學生一扇新的窗户，一个有别於本来在台灣被贯注的反共教诲的新中國視線。很多有心的留學生就从這些中國钻研中间的圖书中获得左翼啟蒙與對中國的全新熟悉，并起头组织念书會。

這些起头遭到左派理论與实践影响的台灣留學生，此中很多是理工科的留學生，而数學系身世的更是自成一帮，厥后很多人回到台灣隐身各个领域。文法科留學生遭到左翼啟蒙的，则有很多是殷海光的學生或受其影响者。联繫六○年月早期的中西文化论战来看，在思惟上可说是从自由主义西化派到马克思主义革命派的大演变。

這些战后第一批接管國府教诲尔后出國留學却又起头左转的台灣青年，有著极為分歧的門第布景與學科练习。比方在柏克莱加州大學读哲學的台南人许登源，身世铁路員工家庭，是殷海光昔時所谨记的西方阐發哲學的入門大門生；其夫人桃园人陈妙惠是他台大哲學系同窗。金宝瑜是公教家庭出身的旗人儿女，东海大學经济系结業，后在美國宾州的布林莫尔學院（Bryn Mawr College）获得经济學博士。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學的台北人陈若曦，身世小康家庭，就读台大外文系時即與白先勇等一群同窗共创《现代文學》，介入台灣六○年月的文艺创风格潮；其夫段世尧则是工科學生，外省甲士家庭出身，两人都来到约翰霍普金斯大學留學。另有其他留學生几近涵盖了社會上的各个阶级。

（四）冬眠的六○年月左翼台灣留學生

六○年月的台灣，歷经五○年月對左派举行清除的腥风血雨以后，根基上被塑造成几近是铁板一块的亲美反共社會。左翼腰突病藥貼,组织完全崩解，左翼思惟几近彻底被歼灭，而任何左翼的风吹草動马上會遭来扑杀。面临這麼一个卑劣情况，来到美國后接管左翼啟蒙的台灣留學生在实践上能有的選择未几。回归社會主义故國加入扶植是此中狠天然的一个，认為把社會主义故國扶植好了，台灣的解放就是水到渠成之事；或说即便不克不及回台灣实践，最少回祖國大陆加入扶植還可以當即尽其情意。陈若曦與段世尧佳耦在 1965 年加入他们在學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學一个左派念书會時，就已刻意回中國大陆。還有一些留學生也選择统一条門路。

固然仍是有新受左翼啟蒙的海外留學生试圖對岛内有所举措與影响，但都半途而废。比方留學美國夏威夷大學的陈玉璽在海外颁發左翼谈吐，却在1968 年 2 月在日本暂留時代，被日本當局與國府合谋强迫遣送回台，而被政府判处七年徒刑，厥后在夏大家生的救济下减為三年，出狱后再回到美國继续學業。那年稍后的 5 月台灣则產生了陈映真案，多人被捕入狱，也牵扯到已来到美國的蒙韶、刘大任等遭到左翼啟蒙的留學生。可以说，台灣這类對左翼的弹压還直接延长到海外来。

於是這第一批左转的海外留學生面临六○年月台灣在戒严下的峻厉情况，除選择回归社會主义中國像段世尧／陈若曦佳耦外，只能临時羈留异邦静待機會了，而又基於左翼器重理论的特质，很多念书會被组织起来，研习理论，重读歷史，理解世局，而且互通声气，相互串连，以待实践契機之到来。

别的有一些个体海外留學生在接管左翼啟蒙后，選择进到美國社會下层，乃至到第三世界去事情的。比方在印第安纳大學攻读生物學博士的林俊义，在 1971 年透過門诺教會的放置到非洲肯亚从事教诲事情，后於 1975 年回到台灣东海大學任教，并開啟台灣的环保活動。

於是在六○年月台灣如斯峻厉的情况下，不归去社會主义中國的，或不认同其為故國的，几近就只能羈留番邦期待機會了，此中许登源、陈妙惠佳耦是必需提到的首要人物。许登源佳耦在 1963 年来到柏克莱加州大學攻读阐發哲學，却發明美國粹院哲學系搞的是狠專業的数理逻辑，與他们在台灣跟随殷海光沉醉在逻辑实證论的那种生命实践的地步彻底不搭嘎，大失所望。這時候他们却發明柏克莱加大中國钻研中间的藏书楼保藏了狠丰硕的中國大陆出书的报刊與圖书，供给了與本来在台灣所接管的反共教诲极為分歧的思惟資本，让他们得以从新熟悉中國今世歷史，而成长出對社會主义抱负社會的憧憬，并从新思虑台灣的前途。

而這時候在全世界左翼阵营裡另有一件大事產生，就是中苏共的公然破裂與论战。在 1963 到 1964 年间，两國共產党针對國际共產主义活動的線路開展公然论战，中共前后颁發了九封公然信，报复苏联的霸权線路與僵化的权要体系体例，便是出名的「九评」。九评带给许登源佳耦极大的震動與啟蒙，让他们有機遇从新熟悉中國革命與毛泽东的線路。接著柏克莱加大的學生活動也在這時候暴發（1964 年起头的谈吐自由活動），校园内左翼思潮彭湃。於是他们遂抛却了西方阐發哲學，起头研读马克思主义，并被作為第三世界民族解放活動指路明灯的毛泽东思惟所深深折服。陈妙惠於是转读藏书楼系获得硕士學位，作為羈留美國的餬口东西。1965 年许登源曾在蒙韶的引介下来到美國东岸约翰霍普金斯大學加入陈若曦佳耦的阿谁念书會，率领他们进修左翼理论。厥后经過陈若曦，他们也熟悉了周大绪／金宝瑜佳耦。相對于於段世尧與陈若曦的回归社會主义故國，许登源與陈妙惠選择了暂留美國，期待回台实践機遇的到临，這一選择反應出六○年月海外台灣左派面向台灣，认為台灣社會亟需重修本身左翼气力的信心。

1966 年 10 月陈若曦與段世尧佳耦颠末一番折衝终於回到北京，却碰上文革高潮，走了一条未曾预期的实践之路。選择留在美國的许登源佳耦则在统一年 12 月抛却柏克莱加大的學業，却没抛却回到台灣的可能，走上了一条與陈若曦分歧的門路。佳耦俩迁徙到美國东岸重新努力别辟門户，陈妙惠找到藏书楼的事情，许登源则到麻州大學读取電脑硕士學位。尔后许一边在纽约一家銀行的資讯部分事情，一边继续深研左翼理论，交友同道，组织念书小组，静待实践契機的到临。於是在他们四周就形成為了一个同時存眷大陆文革與台湾变革的圈子，如蒙韶、周大绪、金宝瑜、傅伟勋等人。此中蒙韶仍是 1968 年陈映真案的丧家之犬，是陈映真念书會的成員，在 1965 年出國后继续與陈连结紧密亲密联繫，而被政府列為同案份子。而當许登源與陈妙惠佳耦還没有分開柏克莱時，已百家樂撲克牌,承受到左翼啟蒙的刘大任與郭松棻也先厥后到柏克莱加大就读，持续了那裡的台灣左翼念书圈子，刘大任還陪著许登源佳耦搭灰狗巴士横贯北美洲一起串连来到纽约。5 也许咱们可以说陈若曦與许登源代表的分歧門路，與其说是在左翼思惟上的差别，毋寧说是對生命实践的分歧選择。

如斯，念书會成為了羈留美國的台灣左派留學生這个冬眠時代的重要勾當。念书會作為左翼份子的一种首要勾當是有其马克思主义的特征的，特别對常识份子而言。马克思主义讲究的不只是對世间不服的品德义愤，不只是在對峙一个政治态度，也不只是在拥抱一个类宗教式的對抱负世界彼岸的信念，而是在实践中更知性地去熟悉人类社會演变的原形。马克思认為他的理论是科學的而非幻想的社會主义，是以左翼份子出格器重政治经济學的學习。有著這麼一个强烈的知性请求，到了一九六○／七○年月，全球的左翼理论册本已经是汗牛充栋，可是根基的经典仍是大师必读之物。

於是在海外台灣左派的圈子裡，念书會的情势就一向持续到保钓活動前夜，并成為保钓活動的一股重大推力地點。几近在每所有眾多台灣港澳留學生的大黉舍园都有雷同的勾當，比方柏克莱加州大學的刘大任、郭松棻、傅运筹等，奥斯丁德州大學的王义雄等，和哈佛大學的廖约克、龚忠武等人的进修小组，當活動一来，都成為该地域乃至全美的保钓主力。

4、如火如荼的七○與八○年月

（一）从保钓活動到标致岛事務的实践場域

海外留學生捍卫垂纶台活動起头於 1970 年與1971 年之交，是這批左转了的台灣留學生的实践契機，上述哈佛的龚忠武、廖约克，德州大學的王义雄等人都踊跃参與，而沉潜伏柏克莱加大的刘大任、郭松棻、傅运筹等人所辦的保钓刊物《战报》更是成為了活動中的光鲜旌旗。许登源與林盛中也曾参加纽约保钓刊物《群报》的编纂群。固然左翼留學生不是海外保钓活動重要的初始策動者，6 但在参與活動以后在活動的思惟、概念與标的目的上所饰演的踊跃脚色，影响了无数介入保钓活動的台灣留學生。狠多人起头以左翼前进的視線从新审阅時势、反省歷史、重看两岸关係，而熟悉到美國的霸权本色，以至扭转世界观，将生命从新定位。保钓活動成為了這一代台灣留學生的世代志業與光鲜印记。

几近接著保钓活動而来的是中美息争（从季辛吉 1971 年 7 月密访北京開始）和中國大陆进入结合國（1971 年 10 月），标誌著中國大陆對泰西世界围堵政策的一大成功。由於左翼的气力在保钓活動的啟動與展開上起了如斯重大的感化，加之中國大陆被泰西世界接管，而那時文革的抱负色采更是感化了狠多保钓介入者，是以全部活動接著會向中國同一活動转化也就瓜熟蒂落了。這年 9 月，保钓活動的各地成員在密西根大學地點地安娜堡（Ann Arbor）举辦國事集會，经由過程支撑中國大陆进入结合國的决定，正式宣布同一活動的起头。由於那時中國革命高潮未退、文革抱负還在光線万丈之時，统运人士的生理重心遂摆在中國大陆，将中國革命的抱负及其功效作為中國同一最厚实的根本。可以说，中國大陆的文革作為六○年月全世界青年造反活動的一环，是那時台灣留學生左转的一大身分。若没有這一身分，生怕保钓活動會有分歧的面孔，不會是那般的波涛壮阔。

由於這是来自反共盟邦台灣的留學生左翼活動，顿時引發美國情治单元的注重。又因為中美起头息争，他们更是紧密亲密监督来自台灣留學生的政治動向，而在留學生组织中安顿了很多線民。在這类环境下，加入保钓／统运的活泼份子遂常常遭到如 FBI 等单元的骚扰，乃至毒害。比方那時在奥斯丁德州大學读土木匠程博士的王义雄，由於介入策動本地的保钓活動，并在中國同窗會與台灣同亲會裡踊跃鞭策保钓抱负，又於 1974 年去大陆拜候，而被線民打了陈述，受到 FBI 约谈。接著他的夫人张梅梅在 1978 年加入旅美台灣妇女拜候团去了大陆后，FBI 又来请求互助而被他回绝，於是他就被移民局以國度平安為由驱赶出境。這个来自美國官方的毒害，還让他一度必需躲到墨西哥。厥后透過美國友人、保钓同道與台灣同亲的帮手，他才回到美國與妻小团圆，最后一家人落籍洛杉磯地域，继续支撑海外台灣人的左翼活動。而他的成分问题则拖到 1982 年才得以解决。王义雄加入保钓而遭来毒害的经歷有著实足的代表性，显示出加入保钓活動的台港留學生所激發的美國當局的暗斗神经癥候。

可以说，保钓到统运的进程影响了這全部一代的留學生與學人，形塑了他们的另类世界观，焚烧他们生命的芳华热火直到世局又再一次扭转，是整个七○年月海外台灣與港澳留學生的配合影象。但是在 1975 年越战竣事，全球青年活動逐步寂静；1976 年毛泽东归天，接著產生四人帮事務；1978 年末邓小平復出，改採「鼎新開放」線路等连续串事務以后，這波保钓／同一活動遂走入尾声。

與此同時，台灣在颠末國府退出结合國的挫败以后，本来个体孤军奋战的党外人士再度活泼，他们在 1975 年開辦了《台灣政论》杂誌作為调集點。自 1960 年《自由中國》停刊以后，《台灣政论》是十五年来第一本成天气的政治刊物，固然只出了五期，到了年末就被禁刊了，但它的出书非论在政治上或台灣意识上都是划期间的，是七○年月台灣政治迁移转变的一个首要徵兆，代表著台灣本土政治权势的突起，和民主活動的開展。這个变革也深深影响到海外的台灣留學生，包含深受政治啟蒙的保钓學生，於是也促成為了很多以台灣民主成长為重要关切工具的勾當集团。

在美國與保钓活動约略同時產生的另有台独活動。1970 年全世界「台独联盟」建立，合併那時在美國、加拿大、日本、欧洲和台灣的台独组织，而以美國為重要基地。台独同盟的主門户天然採取毫无第三世界观點的亲美反共線路，與保钓活動在全部七○年月同時在台灣留學生中開展影响力的竞争。但是此中也有一些與许登源這些人一样在六○年月美國留學期间遭到啟蒙的左翼份子。

在台灣党外民主活動勃兴的 1978 年末，美國颁布發表将與國府决绝，政府停止正在举行國會推举，并於翌年头诬告党外高雄老县长余登發為「匪谍」，将其拘系入狱，激發党外人士初次公然请愿的「桥头抗争」。最后在 1979 年末引發了高雄标致岛事務，及后续的连续串拘系、审讯、林家血案等動荡。由此而将台灣民主活動與台独思惟往前推了一大步。

這些是保钓活動以后而邓小平復出以前，羈留海外的台灣左派所面對的場面地步。在這時代，中國革命仍然光線万丈，台灣資產阶层民主活動起头蠕動，海外亲美台独活動已鼓起，這些都是台灣左派若何面向台灣的重大课题。

（二）「社盟」與《台灣人民》的试探

六○年月就起头调集的老左派這样登源這些人，在七○年月初的保钓统运與台独活動同時鼓起的新場合排場下，就要面临一个新的困难。他们本来处在著重摆布之分而统独争议较為压制的情境，问题意识环抱在台灣社會的阶层阐發與革命阶段等议题，现在因為保钓活動的暴發、中美的起头息争、中國大陆的进入结合國和右派台独权势的突起等這些情势的变革，忽然必需直接面临统独问题了。或说，對海外台灣左派而言，新的情势迫使统独问题登上了议程表。

接管左翼啟蒙而且深受中國大陆革命影响的這批海外台灣左派，若何看待也是同样接管左翼理念，却主意自力的台独左派呢？這个左派内部的统独争辩就在保钓活動后社盟份子所辦的刊物《台灣人民》上面開展。

「社盟」就是在一九七○年月初構成的「台灣人民社會主义联盟」，是个台灣留學生社會主义者的鬆散左翼同盟，其成員在社會主义的共鸣下，有必定中國革命門路的，也有主意台灣自力的，但都出格夸大台灣人民在左翼活動上的主体能動性。是以分歧主意的成員就各自構成小组，以生產东西取名，比方角尺组、锄头组、斧头组等。各小组之间相對于自力，乃至相對于保密，横向联繫极為谨严隐蔽，而以《台灣人民》這份刊物作為他们配合發声的舞台與沟通论辩的管道。无论统独争辩，他们根基上认為台灣基於其歷史前提，必需从新成长出社會主义活動，也信赖台灣社會有左翼活動的潜能，有自求解放的前提。

《台灣人民》在 1972 年 10 月刊行第一期，起头针對台灣的前途举行左翼理论的探究。這本刊物由住在西雅圖的陈惠松担當主编，所有稿件集中到他那裡。由於仍是在周密的暗斗時代，必需防范美國联邦查询拜访局（FBI）與台灣國府的两重监督與毒害，比方上文提到的王义雄事務，是以出书上狠多步调必需隐密举行。陈惠松於是在家裡设置装备摆设了一台中文打字機，由他的夫人李富美卖力打字。陈雪梨這時候也来到西雅圖介入最初三期的创刊、编纂與打字事情。她在台大保钓活動時就读外文系一年级，随后休學来到美國。1972 年春季她正準备回台大復學，這時代她除介入《台灣人民》的筹辦與编纂外，還曾寄了一箱左翼册本回台灣给保钓朋侪。隔年早春她却因這箱书牵扯到台大哲學系事務 7 而上了黑名单，不克不及回台。黄武雄在學成回台前，也曾與其兄弟踊跃介入创刊事宜。

這本刊物最初的印刷是由在西雅圖開设印刷店的一名台灣同亲援助装备與纸张，而由刊物事情职員晚上去自行印製的。厥后每期打字與编排脱稿后，就寄到东岸的许登源处，由许找纽约的印刷厂印刷，再拿回来自行装订成书刊行。书上所列的通信处倒是远在加拿大最东岸的哈利法克斯（Halifax）一个邮政信箱。

谨记中國革命線路而踊跃介入《台灣人民》這場论辩的许登源，是以遭来一些统运人士认為他统自力場不明的批判。為此许登源佳耦在 1972 年末密访北京，與那時刚回归中國大陆事情的保钓同道林盛中写了一份〈對台事情意见书〉提交给周恩来，建议中共政府器重台灣人民在同一與解放进程中的能動性。8 以后中共在同一问题上在本来的「神圣國土」宣示以外，加之「寄但愿於台灣人民」的号令；同時在各中心组织架構上起头设立台灣省代表团。文革飞腾中的這个對台政策调解乃是海外台灣左派最显著的功效。除显示中共器重保钓运動听士與海外台灣左派的定见外，還反應出中美息争與中國大陆进入结合國所带来的場面地步变革已将台灣问题摆上了檯面。台灣的左翼组织在五○年月被周全毁灭以后，中共彻底落空與台灣社會保持的機制，以至来到一九七○年月重返结合國后的這个变更時刻，就必需直接来面临台灣人民了。

在新的情势下，另有一些在「社盟」這个大伞之下没有暴光的一些人也在1972 年先后回到台灣来，进到各个大專院校教书。此中有很多遭到左翼啟蒙的数學家来到台大数學系與中研院数學所，包含黄武雄等人和與他们有瓜葛的唐文标。但除身世香港的唐文标狠快进入文艺范畴挑起现代诗论战，和黄武雄與台大保钓學生有所接触，并操纵中學数學教诲鼎新的機遇在台湾南北游走一遭，举行社會查询拜访以外，几近只能进入冬眠状况，转動不得。

社盟回台份子的冬眠不動，反應出左翼份子在台灣举行实践事情的艰难。五○年月以降任何风吹草動，城市當即引發注重而受到扑杀。比方 1968 年的陈映真案、1972 年景大學生吴荣元蔡俊军案、1973 年台大哲學系事務和 1977 年戴华光案等是此中犖犖大者。是以海外台灣左派除回台一途，仍是持续了六○年月两条門路的選择：回归社會主义故國，或是留在美國等待機會并對台灣留學生举行啟蒙。被保钓风云所捲入的眾多台灣留學生中，陆续有人低调、默默地回归社會主义故國，此中林盛中是少少数公然的人之一。也有狠多人因上了國府的黑名单而回不了台灣，乃至被撤消护照成為了黑户，如林孝信、刘大任等。他们是别无選择地留在美國。

這些六○年月起头的台灣海外第一批左派份子毕竟没能配合解决新場面地步下的困难，《台灣人民》最后仍是因為统独争议在 1975 年 2 月出了最后一期第十期以后停刊了。停刊后，社盟份子顏朝明與 Philip Chen 曾回到台灣任教，并介入新起的党外活動，但在 1978 年末中美建交而推举间断的严重肃杀氛围下也回到美國来。

（三）芝加哥「台灣民主活動声援會」的搏斗

固然保钓统运的成长将重心摆在中國大陆继续革命的過程上，但保钓份子中另有一批人将重心放在台灣。當時還在芝加哥大學攻读物理博士學位的林孝信是此中的首要人物。在保钓活動的策動上，林孝信曾做出狠大的贡献，他操纵他们那時為台灣操辦的《科學月刊》通讯联结網《科學月刊事情傳递》，以「轮回信」的方法通报保钓信息，让信息狠快通报到遍及全美各大學的 300 多个联结員，對活動的展開起了莫高文用。和大都操辦《科學月刊》的留學生同样，林孝信也在芝加哥大學踊跃投入保钓活動，開辦了《芝加哥钓鱼台快讯》推行保钓理念，以至护照被國府撤消。

随著保钓活動的成长，林孝信也接管左翼的啟蒙。而首要的是他與芝加哥大學保钓會把关切的重點放在台灣社會的成长與解放上。支撑台灣正在蓬勃鼓起的各类社會活動、文學鼎新活動、人权活動與党外民主活動等。他们踊跃先容這些社會與政治变迁给海外留學生，傳布海外不易看到的資讯，举行演讲會與會商會，策動募款捐助台灣的這些勾當等等。由於那時台灣仍处戒严状况，大都的声援勾當必需以隐藏的方法举行。唯需要時依然有得當的公然方法，最明显的例子為 1976 年的救援政治犯陈明忠的公然勾當。

由於對台灣的关切，「陈明忠事務」產生后當即引發林孝信等人的注重。老政治犯陈明忠於一九五○年月在绿岛被关了十年，出狱后在 1976 年再度被捕，并判极刑。此動静经過在台灣勾當的美國人权事情者 Lynn Miles（中文名：梅心怡）带出，登在美國的汉文报纸上，引發保钓學生的关怀并策動救济。由於案情紧张，時候紧急，芝加哥的林孝信這批人，另有很多香港同學，在短短几天内做了大范围的带動，包含在全美國留學生界策動捐献，集資在《纽约時报》登载全页抗议告白（1976 年 11 月 27 日），和响應的一两百位國际关切人权人士的联署、募款、请愿游行等等。

1971 年保钓四一○大游行以来所仅见，终极促使台灣政府改判陈明忠15 年。基於把重心放在台灣和這些详细勾當上，芝加哥垂纶台举措委員會持续运作，成為了海外保钓活動存在最久的集团。《芝加哥垂纶台快讯》也成為了钓运刊行最久的刊物，一向到 1977 年才停刊。

1979 年末台灣產生高雄标致岛事務，党外民主活動面對政府弹压的危機。在場面地步急忙变革下，一九八○年头林孝信和他的强烈热闹支撑者如李义仁、李乃平、邱燕、陈杏村、李正雄、蔡烈辉、桂怀瑄、刘申忠、林清茂、刘婉玲、熊建劬、杨寧蓀、陈津渡、陈文嘉、刘沅、陈淑贞、黄建寅、洪永泰、王惠珀、舒诗伟、陈美霞等一伙人随即建立「台灣民主活動声援會」。另有一些香港加入保钓活動的留學生如王于渐、陆元辉、雷鼎铭、冯慧文、黄贤、梁滎诚、刘泽甫等人也在很多处所出錢着力。接著出书《民主台灣》，将全部活動的重心放在台灣的民主抗争上。尔后芝加哥同样成為那時台灣民主运動听士如蔡仁坚、陈鼓應等人访美時必经之地。

由於林孝信等人和六○年月的海外台灣左派同样，认為台灣社會必需有本身的社會革新與解放气力，才能告竣真实的同一，於是踊跃参與台灣的民主活動。是以难免要與各类政治光谱的政治活泼人士與集团接触，有這样登源的环境，成果也难免招来部門统运人士认為他统自力場不稳或处所主义的批判。在如许的状态下，林孝信仍是苦心孤诣，固然已经是美國移民局的黑户，還像个苦行僧那样游走全部美國，串连各地台灣左翼份子踊跃面临台灣政治與社會的变革。他特别器重保钓以后新来乍到的台灣留學生，尽力地将深邃的左翼理论普及化，對他们举行啟蒙事情。七○年月起头的林孝信和民主活動声援會一帮人可以说是代表保钓以后新起的、面向台灣的海外左派。固然保钓活動以后的全部七○年月，雷同芝加哥林孝信的左翼调集在美國其他各地也很多，他的组织與举措只是比力显著的例子。

来到八○年月，芝加哥的台灣民主活動声援會還以夏令营的方法，時時将遭到保钓活動影响的留學生调集起来，相互商讨砥礪，很多人遭到影响而回到台灣来。林孝信每一年按期主理夏令营，地址就散布在从美國中西部的芝加哥到东岸纽约這一段 80 号州际高速公路所颠末的都會。這个夏令营是个较為轻鬆、带著园游會氛围的全美台灣左翼留學生交换會，让大师相濡以沫。很多人在這裡初度了解，如當時在哈佛的夏林清／郑村棋、在印第安那大學的何春蕤／卡维波、在大芝加哥地域的舒诗伟、丘延亮和瞿宛文／郑鸿生等人，都在這裡初次见面。這些关係就一向维繫到回台灣以后。林孝信每次也會邀来台灣政治與社會活動界人士来加入，像苏庆黎、陈忠信、柴松林等人，诡计创建一个海外台灣左派與台灣政治與社會运動听士之间的桥樑。

（四）从《台灣杂誌》到《台灣與世界》的前进谈吐場域

美國东岸也有一批人起头举行與林孝信的民主活動声援會性子不异的勾當，倒是以刊物的情势呈现，就是叶芸芸等人在 1977 年開辦的《台灣杂誌》和接著在 1983 年刊行的《台灣與世界》。

《台灣杂誌》是随著台灣民主活動的鼓起，海外台灣左派第一份面临一留學生的有关台灣的刊物，發源於 1976 年末叶芸芸／陈文典佳耦、黄于燕佳耦和陈其南佳耦等三家那時在耶鲁大學的台灣同亲，為搭救台灣的政治犯陈明忠而印行的一份手刻钢版 9 的專刊叫《動荡的台灣》，成為全美留學生界救济陈明忠的首要气力。這份專刊還由陈明忠的绿岛难友──那時寓居耶鲁的台灣老左派台南人胡鑫麟大夫（小提琴家胡乃元之父）──执笔数篇。胡鑫麟是台大眼科大夫，1950 年與许强同案被捕，在绿岛关了十年。搭救陈明忠一事可说是在保钓／统运的文革與中國高潮中转而面向台灣的一个重大灯号。叶芸芸等在耶鲁大學的三家人接著在隔年開辦了《台灣杂誌》双月刊，開初也非打字印刷，財政声援重要来自花俊雄、黄于燕等老保钓。這份刊物的開辦，一方面是声援新起的台灣党外民主活動，另外一方面也以左翼視線来从新寻觅台灣的歷史。最初的读者工具设定在一般台灣同亲與留學生，以是會把刊物拿到台灣同亲會的勾當場所去摆摊。是以刚起头時也屡屡受到统运人士批判為处所主义。但當時正值四人帮事務以后，保钓／统运人士遭到衝击，起头从新思虑中國革命與台灣解放的问题。於是厥后有很多保钓人士出錢着力声援這份刊物。

随著中國大陆邓小平的改弦更张與台灣标致岛事務的成长，《台灣杂誌》来到八○年月后逐步获得更多的支撑，於是到了1983 年就晋升為打字排版，接著在這年 6 月改名為《台湾與世界》，由双月刊变成了月刊，扩大發行范围，成為一份對海侨民界举行左翼啟蒙的首要刊物。這份刊物一向按期刊行到 1987 年 6 月解严前夜才停刊，加之前身的《台灣杂誌》，从 1977 年到 1987 年一共有十年之久，影响深远。

从《台灣杂誌》到《台灣與世界》先后十年的時候，所涵盖有关台灣的议题包含乡土文學论战、党外民主活動、台灣环保问题、台灣的弱势集团等，另有一个狠首要的台灣史的从新發掘。客居日本的戴國煇以梅村仁為笔名在刊物上主编一个「二二八史料」專栏，将 1947 年那時关於变乱的各类报道举行严谨的歷史收拾與註解。叶芸芸也投入心力在日据到一九五○年月白色恐怖時代台灣左翼歷史的發掘上，包含為羈留大陆與美國等地行将就木的老左派所做的口述歷史，和苏新遗稿的收拾，為阿谁期间留下宝贵的歷史纪录。他们并在二二八事務四十周年的 1987 年，介入了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學举辦的「二二八事務四十周年怀念钻研會」，還以两期的篇幅举行專题报道，供给一个有别於國民党與台独概念的左翼視線。

那時面临标致岛事務后突起的海外台独活動，不成防止的要面临所谓台灣意识问题。1983 年叶芸芸趁著陈映真来到爱荷华大學拜候之际，请了戴國煇和陈映真举行一場关於「台灣意识」的對谈。這篇對谈记载也同時登在台灣的《夏潮论坛》上，是《台灣與世界》與台灣岛内左翼连線的起头。以后也有一系列文章會商那時台灣所谓「中國结／台灣结」之争，诡计清算出一小我民的視線。

這份刊物紧扣著标致岛事務以后八○年月台灣的政治與社會变更，除每期都有必定篇幅的「台灣文摘」外，从1983 年王昇垮台、1984 年立委選举、1984-1985 年之交的江南案及厥后续政治影响、1985 年末县市长推举，到 1986 年末党外人士终於構成民进党，和蒋经國的交班问题等一系列成长，都成為刊物几回再三涵盖的报道專题。而基於成长台灣本身解放气力的态度，他们也紧密亲密存眷海外倾台独人士的政治勾當，比方 1985 年洪哲胜离開台独同盟组建台灣革命党、同年全美台灣同亲會的台灣出路會商會，和许信良在 1986 年组织台灣民主党等勾當，都是该刊的报道專题。别的《台灣與世界》對台灣新兴的社會活動也多所著墨，特别是刚起步的情况庇护活動、原居民活動與主妇活動。环保方面除宁明杰與林俊义等人写過量篇文章外，刊物還專题报道了 1985 年起头的反核能發電與1986 年的鹿港反杜邦设厂活動，另有兰屿成為核废物贮存場问题。别的他们也拜候、先容了台灣复活代民歌活動中的抗议歌手，如杨祖珺、胡德夫、罗大佑等，和他们各自介入的党外與原权會勾當。

他们在文艺方面也鼎力推介并刊载台灣具备社會心识的作家。从李黎、洪铭水等评介陈映真出狱后的创作，1985 年的杨逵怀念專辑，吴晟、杨青矗、钟肇政、七等生等作家的评介，另有王拓狱中所写新小说〈牛肚港的故事〉的首刊與连载，均可看出他们持续乡土文學论战的門路。别的，他们也注意母语傳承的问题，登了很多洪哲胜和台灣老左派胡鑫麟、苏新等人写的闽南语钻研文章。

他们也一向关切著中國大陆在鼎新開放后一九八○年月的坎坷成长與两岸关係，包含三峡建坝、1987 年头胡耀邦的下台所激發的學运、中港台三地转口商業與两岸三通等问题，并以台灣被榨取人民的态度對大陆政府的對台政策屡屡提出建言與批判。

但是這两份刊物并不是只是心怀台灣、关切大陆，他们也放眼全部世界的場面地步與成长，特别是第三世界，和跨國公司構成后的工業成长问题。固然因為篇幅與人力所限而未能多所阐扬，但总体内容确是涵盖了那時所有前进活動的议题。

由於這份刊物涵盖面的宽阔，稿源也就来自方方面面，比方《中报》的陈玉璽、王耀南、《中國時报》的黄树仁、主编《华侨日报》副刊的王渝，老保钓如花俊雄、汤锦台、崔少明、倪慧如、夏沛然、李黎，环保活動的宁明杰、林俊义，复活代的李荣武，每期供给政治漫画有两年之久的 CoCo，履历過台灣白色可怕年月的大陆籍画家秦松、麦非，华府的朱养民、李哲夫，来美的拜候學人萧新煌，另有往后惨遭杀戮的刘宜良（即江南）等等，乃至偏向台独的洪哲胜、谢里法、张良泽等人，纷歧而足。是以刊物的資本固然重要出自台灣身世人士，但也有来自旅美华人社群的支撑。這份杂誌的名称恰是标示著关切的工具不只限於台灣與大陆，還面向全部世界，對左翼而言就是面向第三世界。可以说《台灣與世界》月刊的刊行是保钓活動與海外华人在一九八○年月配合的大事，供给海外华人一个前进思惟导向的谈吐空间。

當初《台灣杂誌》發刊時是在美國东岸耶鲁大學地點地，一九八○年月初随著陈文典、叶芸芸佳耦因事情关係搬到西岸南加州的圣地牙哥，编纂部也搬到那裡。由於圣地牙哥挨近洛杉磯，這份刊物遂也获得蔡建仁等人的支援。1983 年他们又搬回东部的华府假寓，并将扩展了的《台灣與世界》编纂部设到纽约，因為那裡恰是东岸华人薈萃的地方，人材與資援较不虞匱乏，包括编纂职員與印刷刊行，此中尤為关头的是获得在纽约谋划印刷厂的老保钓陈宪中的支撑。陈宪中不但平價承揽印刷，還在工場裡供给一间辦公室作為

《台灣與世界》的编纂部與刊行部。一九八○年月初小我電脑與網路才刚起步，尚未中文電脑排版东西，

一台巨大的中文打字機必要專業职員来操作，而當時正有位香港留學生叶凤新有此技能，自愿帮手，打字事情遂一向由她承當。香港留學生的踊跃参與，包含参加编纂群，代表著這份刊物获得保钓运動听士的遍及支撑。那時钓运／统运已进入反思期，而台灣民主活動处於上升的歷史時候點。這份刊物可以说是在统运走入尾声以后，叶芸芸等人从新整合了一批保钓活動的遍及資本，不分省籍與港台，确立了面向台灣的定位而呈现的。

因為杂誌社组织鬆散，除少少数的编纂與刊行等專职职員外，其他都是往来来往自由的义工。必需一提的是，在大纽约區介入《台灣與世界》的這批人中有陈玉璽，他當時已从台灣出狱来到美國在纽约的中报當总编缉，另有和他同样身世夏威夷大學如王耀南（担當总编纂）和朱立创（以周励春之名担當总司理）等几小我。夏威夷大學在六○、七○年月曾是美國左翼前进活動的重镇，很多台灣留學生在那裡遭到啟蒙，成露茜也身世该校。王耀南在1986 年回台灣后总编纂一职就前后由崔少明、黄树仁與夏沛然接任。别的，从芝加哥转到纽约地域事情的倪慧如／邹寧远佳耦也一向是刊物在编纂、撰稿與財路上的延续支撑者。

這两份前后刊行的刊物的经费起初来自台灣同亲黄于燕、花俊雄等几位已就業的老保钓人士。随著刊物的成长，就有愈来愈多不分省籍包含港澳留學生参加声援行列。厥后財政由二十多位人士认股，每股美金 500 元，每年固定认养 1 至 20 股不等。认股至多的是徐松沅、陈星吟、邹寧远／倪慧如佳耦、陈文典和绿岛出来的老左翼胡鑫麟等人。别的也有少数@怜%4J6ns%悯或偏%y333X%向@ 台独的人，基於声援岛内民主活動與关切台灣的态度而来捐錢。其他另有老一辈對國民党不满的人士，马来西亚、新加坡的华裔留學生等，可见這份刊物凝结气力之遍及。

（五）八○年月新情势下的突围：《台灣思潮》與洛杉磯的调集

林孝信建立台灣民主活動声援會、叶芸芸開辦面向台灣的《台灣杂誌》與《台灣與世界》、许登源佳耦千里迢迢密赴北京提出〈對台事情定见书〉，和《台灣人民》這一刊物试圖在统独之间追求一个左翼的均衡點等等，都是在保钓活動后的這麼一个七○年月新情势下的搏斗。可以说七○年月保钓活動之后，這些面向台灣的搏斗根基持续了六○年月海外台灣左派的特徵，便是對同一與解放的辩證见解：中國的同一與台灣的解放必需有台灣人民踊跃介入此中。

但是時势连续不断地变革：大陆从 1976 年毛泽东归天、文革竣事，到1978 年邓小平復出、中共十一届三中全會改弦更张採取「鼎新開放」線路，又一次带来剧变。台灣则从 1971 年退出结合國、國民党法统逐步崩解、党外民主活動如火如荼、海外台独活動大受鼓動，到 1978 年末美國與中國大陆建交、1979 年末标致岛事務，也进入政治動荡期。這些变革對海外台灣左派而言都是新的挑战。

邓小平復出后转業「鼎新開放」政策，并對解放后三十年来的革命線路进行清算，文革的内部问题也逐步表露。這對於奉此革命線路為準绳的统运人士是个天翻地覆的变革，心里难以顺應。再则，在這政策下中國大陆的對外吸引力重要来自其逐步開放的市場與快速發展的经济。在美國的左翼统运於是落空了動力。

對於海外台灣左派特别是谨记毛泽东革命線路的人而言，邓小平的改弦更张更是个理论上的大挑战。本来的《台灣人民》這一刊物的问题意识已不足以面临此一变局，况且该刊也早在 1975 年就停刊了。许登源、顏朝明與金宝瑜等這批老左派遂在八○年月初介入保钓后复活代蔡建仁所開辦的《台灣思潮》，一块儿主导這份新刊物的议题與标的目的，并撰述多篇论文與评论。這本由洛杉磯的蔡建仁卖力编纂與刊行的新刊物在 1981 年 5 月创刊，共刊行了八疏通神器,期，最后一期出书於 1984 年 4 月。這份理论刊物不只在探究台灣社會的蜕变，因應标致岛事務后的新場合排場，也要来面临后文革的大陆变局，面临中國大陆是否走資的问题，以登科三世界革命門路的问题。

台灣本来不分统独的党外民主活動，在标致岛事務后渐渐转化成以亲美台独派為主流的活動。在台灣被禁刊的《标致岛》杂誌移到洛杉磯来刊行《标致岛週报》，由當時羈留美國的许信良於 1980 年 8 月创刊，前后找来陈婉真、孙庆餘、陈芳明等人卖力编纂（邱义仁在 1982 年回台途经南加州時曾参與此中）。那時在洛杉磯的蔡建仁、顏朝明等人曾以持续《标致岛》杂誌包涵统独的精力帮手寻觅房舍，介入创刊與编纂。但毕竟因線路不和，不容於右派台独的主門户而退出。這份台灣民主活動的海外鼓吹刊物遂沦為右派「台湾民族论」的吹鼓手，成為了海外台灣人确當道谈吐。

是以《台灣思潮》的開辦也是要来处置 1979 年末标致岛事務后，台灣民主活動的统独变局檯面化的新局。這是對海外台灣左派的另外一个挑战，原来在六○、七○年月，台灣的问题著重在摆布之分（「右」指國民党，「左」指民主派），统独只是《台灣人民》内部争议。海外左派根基上支撑岛内民主运動，认為先要举行民主革命，现在却要来面临台灣民族论鼓起的问题，面临活動上的统独问题了。這是《台灣思潮》创刊的重大布景。

在诡计以阶层阐發與第三世界視線来超出狭义的统独圈套上，许登源用何青與弯弓為笔名写了题為〈對台灣社會阶层阐發的一些见解〉的一系列文章。這组文章以马克思主义的态度从分歧的角度去探究阐發台灣社會，為這个台灣的统独变局供给阶层阐發的理论根本。而顏朝明则以王蕃芜為笔名写了〈从革命概念看台灣製造業就業生齿的演变〉與〈从革命概念看今世台灣就業生齿〉等数篇文章，探究 20 世纪台灣现代化下產業工人的構成與成长，也组成一组首要论文。

《台灣思潮》也要来面临與处置中國大陆文革竣事后的摆布变局，比方许登源以弯弓為笔名写的一篇〈社會主义的再熟悉－對當前中國经济理论若干问题的批评〉，针對那時中國社會主义扶植的履历和理论加以探究和批判。

對於第三世界革命門路的问题，《台灣思潮》也用了很多篇幅在會商「依赖理论」及相干问题，陈玉璽（笔名王春根）與金宝瑜（笔名钟望如）都参加這場论辩。别的，這份刊物也投入篇幅探究左翼政治经济學、社會主义实践经验等议题，并挖掘光復前的台灣左翼活動歷史，试圖从新保持這个傳承。

相较於《台湾人民》這一刊物的参與者是六 ○ 年代的台湾留學生，《台湾思潮》则有遭到保钓活動影响而在七○到八○年月来到美國的台灣留學生参加。以台灣风行的「年级」说法，又可说是海外台灣左派「2、三年级」到「3、四年级」的傳承。蔡建仁是在七○年月中后期来到美國，他在開辦《台灣思潮》以前就已在洛杉磯勾當数年，當時王义雄／张梅梅佳耦、顏朝明等人也先厥后到這裡。七○年月末，蔡建仁先在洛杉磯汇集了這一批海外左翼气力，包含六○年月的老左派與七○年月的老保钓如顏朝明（老李）、王义雄／张梅梅佳耦、曾宗伟、罗小如、Philip Chen、刘克非等，及从美國各地转到洛杉磯念书或就業的留學生如纪欣、井迎瑞等。八○年月初，他们以此為根本，加之东部的许登源佳耦與金宝瑜，大师按月捐錢支助開辦了《台灣思潮》，由蔡建仁卖力主编，纪欣與张梅梅前后担當总務。他们并踊跃教诲刚来美國的新一代台灣留學生，包含来到洛杉磯读片子系的王介安、焦雄屏等人，為他们举行過无数次的念书會及片子赏识會（抚玩评论侯孝贤、杨德昌等导演的台灣新片子，和大陆與第三世界片子），少则8、九人，多到数十人，影响涵盖南北加州。八○年月的洛杉磯就因為他的踊跃勾當而成為海外台灣左派的一个首要据點。

那時成露茜已在洛杉磯加州大學建立亚裔民族钻研中间。她固然著重在美國华裔／亚裔社區的事情，但一向與蔡建仁连结紧密亲密联繫，她的學生王振寰则常常加入洛杉磯据點的勾當。蔡建仁又在全美國处处串连，将各地台湾左翼人士联繫起来，并找来加入念书會。别的洛杉磯的這一群人也费了不少精神去联繫赐顾帮衬流寓大洛杉磯區的日据時代台灣抗日左翼人士，像简娥、郭德金、蔡德音等先辈。這些人都已经是垂暮之年，但就像杨逵在一九七○年代初年在台灣復出那样，代表著两个世代的相逢。

八○年月由於党外民主活動的衝击，台灣社會起头鬆绑，遂有很多留學生在洛杉磯的這个海外台灣左派据點的啟發與影响下，在解严以前就回到台灣，如王介安與吴正桓。别的从這裡也常常有人回台如纪欣等，回台接触贰言人士，看望捐助标致岛事務受难者家眷，并声援介入各次推举的台灣党外人士和刚萌芽的劳工活動组织劳支會。口耳相傳下，洛杉磯据點於是成為了台灣社會與政治运動听士到美國拜候時必经之落脚处，罗小如、纪欣與王义雄等人的家就成為了欢迎中间，前后欢迎過陈映真、郭吉仁、蔡仁坚、汪立峡、莫那能等人，和标致岛事務下狱出狱者如张富忠、陈忠信、王拓等人。苏庆黎於八○年月在美國东岸深造時代也曾数度来此长住，成為岛内與海外左派之间的一个首要折疊紗窗，联繫。狠多台灣议题的會商，像原居民问题，也经由這个联繫而分散到海外华人留學生圈與相干刊物。

在 1987 年解严以前的這段時代，洛杉磯据點所组织的无数念书會中最首要的乃是《本錢论》念书會。這主如果為了因應七○年月末期中國大陆的变局和西方新马理论的风行，所带来海外台灣左派在理论上面對的困难。蔡建仁认為大师必需回到马克思的原典，特别是這部對本錢主义最终阐發與批判的政治经济學颠峰之作，来重新學起。1981 年起头顏朝明就曾為大师讲授左翼理论，接著在 1983 年创辦的《本錢论》念书會每次约有一礼拜摆布的時间，成員来自全美各地已就業或還在肄業的，也有从台灣远道而来的政治與社會活動活泼份子如汪立峡等。起头時曾在东部华府叶芸芸家创辦，招来美國东部的留學生，厥后就重要在洛杉磯開班。而远在纽约的许登源、底特律的金宝瑜和近在洛杉磯的顏朝明几位六○年月台灣老左派则来带头帮忙大家进修。這个《本錢论》念书會确切狠有助於加入者在左翼理论上的深化，以及尔后的延续调集，堪称影响深远。

基於台灣左派活動必需自我培力的信心，蔡建仁一向鼓動勉励并盘算同道回台成长群眾组织，推開工人活動與农夫活動，介入各个阵線的搏斗。而羈留海外不克回台的人则出錢着力来声援台灣岛内的成长。於是乃有解严以后回到台灣的這些與洛杉磯据點有关係的人曾被冠以 LA 派之名。别的纽约的许登源、陈妙惠佳耦那裡也是一个重心。他们所踊跃介入的《台灣人民》刊物在七○年月中期由於情势变革而退場（此中偏向台独的部門人士接续辦了《台灣革命》、《台灣期间》等刊物），八○年月起头许登源遂與蔡建仁互助辦了《台灣思潮》来面临新的情势。同時许登源佳耦继续以其一向态度與台灣同亲會和台独左派如洪哲胜等人连结著联繫，家裡的大客堂也會成為他们的交换點。但更首要的是，他们家的大客堂同時也是台灣左翼或新受左翼啟蒙的留學生的集會所。许登源以其哲學的布景、理论的深度與對情势的怪异看法，深深吸引了无数寻求左翼理论視線的台灣留學生，時時从美國各地聚到纽约。而六○年月的海外台灣老左派如蒙韶、金宝瑜、傅伟勋等人也继续汇集在他身旁，阐扬狠大的影响力。在那時中共革命線路的改弦更张與台灣民主活動的乍兴，而左翼思惟一時堕入浑沌的环境下，许登源成了八○年月台灣左翼留學生的理论倚靠。

5、迎接台灣解严與暗斗竣事

（一）解严以前台灣海外左派的调集

於是全部八○年月在美國的台灣左派就天然形成為了几个重要调集點，各以纽约的许登源、华府／纽约的叶芸芸、芝加哥的林孝信和洛杉磯的蔡建仁為中间。這几其中心恰好散布在美國的东岸、中西部與西岸三个重要城市區。固然這几个大据點也只是在举措上比力凸起而起带领感化的，其他的城市與临近地域也有很多小据點。

比方东岸的波士顿地域本是菁英薈萃之地，自有其彭湃的前进思惟，并與這些据點有著紧密亲密联繫。哈佛先有龚忠武、黄维幸等人，后有夏铸9、夏林清與郑村棋等年青一辈。

又如西岸加州的旧金山湾區原本就是激进思惟與活動的重镇，自有著一群六○年月的老左派如赵先國。他幼年時被國民党拉夫从戎来到台灣，退役后移民美國，落脚旧金山湾區，在奥克兰谋划一家電視补缀店。由於他同時與社盟份子和保钓活動都有紧密亲密关係，電視补缀店是狠多人途经湾區必经之地，是以在六○、七○年月左倾的台灣留學生中成為了联繫各方人马的关头人物。

别的柏克莱加州大學也一向汇集著很多追寻另类前途的台灣留學生，从六○年月起，许登源、陈妙惠、刘大任、郭松棻等人就曾在這裡强烈热闹勾當過，并成為保钓的主力。夏铸九哈梵學成回台后在一九八○年月又来到柏克莱加猛进修，那時比他更年青的學生群在柏克莱構成的规语社成員吴永毅、王苹、丁乃非、陈光兴、郭文亮等，都曾热切介入這几个大据點的勾當。

就這几个据點的代表人物的年数而言，他们别离是三○、四○、五○年代诞生的三个年月人，但根基上都是光復后接管國民當局教诲，發展於台灣五○與六○年月的战后复活代。是以更首要的是，固然有著這三个年月的年龄差距，却有著不异的發展布景，相互观念沟通不是问题。而加入到這几个据點勾當的留學生也根基上是堆叠的，汇集到林孝信的夏令营相濡以沫的一群人，會鄙人一次纽约许登源家客堂裡再次谋面，也可能接著加入洛杉磯的念书會，一块儿研习本錢论，然后為《台灣與世界》或《台灣思潮》撰稿。1987 年 2 月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學举行的「二二八事務四十周年怀念钻研會」就是由纽约的《台灣與世界》、芝加哥的「台灣民主活動声援會」和洛杉磯的《台灣思潮》配合签字合辦的。又如洛杉磯年青的王介安，他在 1985 年回台以前就曾到全美國的各个巨细据點串连一番。

由於這几位带头人物踊跃在全美國串连，和這几个据點的各类勾當與刊物，就把那時抱著第三世界襟怀胸襟，不想接管美國本錢主义的全世界既定秩序，而要追寻另类前途的台灣留學生几近一扫而光了。厥后回到台灣来而继续走在追寻另类門路的這些人，狠少未曾與上述几个据點之一接触過。

（二）海外台灣左派共鸣的構成

在八○年月的美國，這麼一批三○年月到五○年月诞生的台灣留學生有著這麼热络的交换，虽未曾構成過任何情势的举措组织，但也凝结出一些基本共鸣。他们以有别於海外统运或右派台独的设法聚在一块儿，以第三世界左翼抱负相标榜，自有其配合的發展布景與思惟成长进程，遂在當時形成為了一些配合理念，而能相互维繫，直到台灣解严的時刻。

五○、六○年月配合的發展布景是个首要的身分，在那時暗斗布局的限定下，台灣的青年造反起首主如果以自由主义與本位主义的情势呈现，如《文星》杂誌的中西文化论战、李敖的反傳统與个性解放，乃至殷海光推介的海耶克都曾在常识青年中风行一時。發展於阿谁期间的反叛青年无不遭到這套自由主义與本位主义的浸礼，殷海光的高徒许登源更是此中的鲜活例子，刘大任、郭松棻等人也走過這一阶段，包含笔者在内的台大哲學系事務的牵涉者更是接棒的跟随者。

青年的抵挡由於遭到期间的限定而必需先以右翼的自由主义為其情势，但是同時產生的全世界青年造反活動却又带来了左翼的衝击，以至非论在台灣仍是海外，都產生了从自由主义到马克思主义的演变，经此演变乃有保钓运動的实践動能。

如斯保钓活動就成為了串起海外台灣左派从5、六○年月的萌芽状况到 7、八○年月的發展成长的居中关头事務。以保钓活動為关键，海外台灣左派必定了从辛亥到解放的中國现代革命进程，乃至也进一步必定四九年后的革命線路，而保钓活動就有如海外中國人的一場七○年月的五四活動。這个五四活動與保钓活動所内含的中國人成分，也便是這一批海外台灣左派的基本共鸣。

但是虽有著中國人的成分共鸣，统独却一向不是這批人的最高判準。只是在這个成分共鸣下，本来比力以统独之分為最高判準而又偏向台独的左翼份子，或只能退出這圈子（產生在《台灣人民》時代），或就临時搁下此议题了。但他们即便在這类不认為台独是条前途，而且也對其亲美反共的主流派彻底缺少第三世界民族解放观念的态度举行峻厉批评，但對台独的天生环境也仍是抱著歷史性的理解立場。

這类否决美國帝國主义世界霸权的第三世界視線，是這些人的根基态度。

在六○年月到七○年月，中國革命線路與毛泽东思惟作為第三世界民族解放活動的标竿，曾是這些人左翼啟蒙的人缘與解放抱负的重要資本，并成為胸中的圭表标准。因其中國现代革命活動的各阶段及其線路之争是這些人极為首要的问题意识與争辩地點，中國革命的蜕变遂成為他们内涵思惟的首要部門。比方 2007 年许登源在台灣出书的《现代辩證法》一书的封面就印著「完全批评中共官方马克思主义」一句话，可以想见中國现代革命的過程與变革對這些人的深入影响。

固然他们以中國人的成分接管中國现代革命歷史，并认為台灣的解放與两岸的同一是歷史的必定，但首要的是他们夸大台灣因為歷史的特别性，而應有分歧的、具备本身特征的解放进程。這个相對于於中國大陆的台灣歷史特殊性在於：起首它是被现代帝國主义持久殖民统治過的独一中國省份，就是台灣割让给日本五十年，而有了有别於中國现代化過程的成长状况；接著就是在战后的暗斗場合排場下國府峻厉实施四十年的反共亲美政策，和以美國為重要市場的外销出口导向经济政策，這两項政策都极為樂成，而极大地减弱了左翼勾當的各类因子，也構成為了缺了左眼的台灣社會，和對中國革命道路的成见與敌意。

八○年月的海外台灣左派基於上述的這些体认，认為台灣左翼在五○年代被捣毁殆尽以后的今天，台灣人民不克不及只是期待故國的解放，必需阐扬其主观能動性，从新成长本身的解放气力（今天的说法就是自我培力或给力），踊跃介入解放进程，才會是最抱负的同一。基於這类概念，台灣便是他们的终极实践場域，台灣社會與政治的各类成长與变更就成為了他们重要关切地點。从林孝信踊跃声援台灣民主活動、蔡建仁在回台先后踊跃参與农夫运動、叶芸芸發掘日据與光復早期的台灣歷史、许登源回台教授本錢论，和解严后他们對工人活動及其他社會活動的戮力鞭策等等事蹟，都反應出這个踊跃面向台灣的根基态度。

（三）台灣解严與一个海外期间的竣事

实践的契機终於再次来到，1986 年末党外人士樂成構成民主前进党，接著 1987 年 7 月台灣消除戒严。這是台灣前进活動的迁移转变點，社會與政治活動再也不不法，报禁消除带来谈吐鬆绑，入境黑名单渐渐解禁。對於沉潜如斯之久的海外台灣左派而言，這是保钓活動以后的另外一次实践契機。其場域就在台灣，别无選择，大师遂陆续回到台灣来一展理想了。并且八○年月在美國遭到這些老左派影响的留學生，也多在八○、九○年月之交完成學業，當令回到台灣的學术界来。如斯《台灣與世界》與《台灣思潮》這两份刊物的歷史使命竣事，尔后「海外台灣左派」就成為了歷史名词。

虽然说 1987 年的解严是海外台灣左派回到台灣举行实践的迁移转变點，但八○ 年月也恰是全世界場面地步再一次酝酿变化的起头，代表守旧主义的雷根被選美國总统（1981-1989），柴契尔持久执掌英國政权（1979-1990），他们从新创建了右派意识形态霸权。接著 1989 年北京產生六四天安門事務，同年苏联东欧集团起头崩解，1990 年李登辉操纵三月學运鞭策國民党本土化，1991 年末苏联正式闭幕，1992 年邓小平南巡落后一步鞭策市場经济，新自由主义思潮開始席捲中國大陆。這连续串的成长带来的是美國的把持，和新自由主义成了全世界主流意识形态，中國大陆也不克不及倖免。而台灣自不破例，台独思惟也成為了當道意识形态，全部「五年级」后的世代便是在如许的情况下發展的。對於才回到台灣的海外左派来讲，這个变革比起5、六○年月反共亲美的威权体系体例、七○年月之交鼓起的亲美台独活動，和八○年月大陆的鼎新開放路線，可说带来更大的挑战。

随著這个新場面地步的成形，可以看出海外台灣左派回到台灣的成长就难免有了各类不同、利诱、困窘與波折，但已非本文所能具体论述。现在又過了二十多年，全世界場面地步又起头一次巨变，泰西可能堕入持久经济危機，而中國大陆居然酿成了「世界工場」。1、二百年来西方现代化海潮下带来的各类左的、右的「前进」思潮，在第三世界各地搅起的各类動荡與紊乱，彷佛走到了绝顶。各类原本的现代或后现代术语與观點，彷佛也落空了與实际的相干性。面临新局，前途在哪？海外台灣老左派接著會若何走下去？這些问题也就非本文所能触及了。

附记：回到台灣后的海外台灣左派素描

海外台灣左派在解严先后陆续回到台灣来，但是他们面临的倒是个新而不同的坚苦情势，但仍是可以或许在八○、九○年月之交蓬勃成长的各类社會运動上起了不小的感化。起首是台灣战后第一个正當的工人政党「工党」在 1987 年末的创建，還在海外的许登源和已回台的蔡建仁、郑村棋、王耀南、王介安等人都曾踊跃介入建党事情，出谋献策。王耀南厥后還代替苏庆黎担任工党秘书长。

厥后由於工党成长上的问题，蔡建仁、郑村棋、吴永毅等人都别离直接下到下层去成长组织，展開工人活動。蔡建仁延续参與各类社运。夏林清和郑村棋则建立劳教中间，踊跃练习劳工活動主干，厥后并開枝散叶，扩展到各类形态的劳動听民，包含性事情者、外劳、身心停滞者和其他社會活動组织。

他们回到台灣以后最早密集接触的莫過青年學生，遂踊跃在學生前进社团中散布左翼理念。因此當 1990 年 3 月野百合學运起来時，郑村棋與夏铸九两人還被學生選举进到五人傳授参谋团，而蔡建仁则是那時學运首要气力

「民學联」的思惟啟蒙者。

王介何在解严前的 1985 年就回到台灣来，先是处处在學生中组织念书會與片子放映會，動員了一批寻求前进的常识青年，后又陆续介入「绿色小组」的建立、《南边》杂誌的创刊和工党的筹建。工党失败后，他转而投身影象事情，却在 1992 年英年早逝。

解放理念中的一个焦點议题「性解放」也在何春蕤、卡维波、王苹、丁乃非等人的搏斗下展開了有别於主流妇运的性／他人权活動，二十多年来他们屡屡迎战性别议题上的各类守旧反動权势。

固然這些身世常识份子的海外返来左派更不忘刊行刊物。蔡建仁、夏铸9、郑村棋等人在解严后就與前进常识份子陈忠信、傅大為、錢永祥等人互助，介入主导前进學术刊物《台灣社會钻研季刊》在 1988 年的创刊。卡维波、陈光兴、舒诗伟與吴永毅等人接著踊跃介入到另类批评刊物《岛屿边沿》

在 1991 年的出书。蔡建仁也曾率领一批青年學生辦過一份社运刊物《实践笔记》。而《台社》可以或许刊行二十多年，吸取了昔時以洛杉磯為调集點的诸多留學生，并屡屡提出扣紧時势蜕变的议题，成為台灣前进學术界與社运界的重要旌旗，也是這批人配合尽力的功效。

心繫台灣多年的许登源與陈妙惠佳耦尔后常常回到台灣。许登源除在政治大學客座讲解本錢论外，還建立了「台灣《本錢论》钻研會」，對六○、七○年月后诞生的新世代教授左翼理论，直到归天（2009 年 3 月 31 日）。他在走前一年多曾将回台后的著作、演讲與课本调集成书，出书了《现代辩證法》一书，10 并将此书献给已颠末世的老战友，册页印著「以最深邃深挚的感激與热忱，這本书献给蒙韶，他是我走上這条路的同道」。

底特律的金宝瑜除延续地介入全世界左翼活動外，也在一九九○年月起头踊跃声援菲律宾的人民解放活動（Bayan, the New Patriotic Alliance of the Philippines），而且常常回到台灣傳授左翼经济學课程，种植落后；而本来藏身洛杉磯的顏朝明则時時回来傳扬直接民主辦念。

林孝信回到台灣后，除戮力推行保钓活動的精力及其持续以外，也投身社區教诲事情，曾持久担當「社區大學天下促成會」常務理事，可说是延续他将左翼理论普及化的一向精力。2003 年的二次保钓活動與 2011 年的保钓活動四十周年怀念勾當，都在他踊跃鞭策下開展。他的夫人陈美霞是公卫專家，回台后於 2000 年在樂成大學建立了大众卫生钻研所，并在 2003 年 SARS 风暴中鞭策「大众卫生教诲在社大」，后於 2007 年建立「台灣大众卫生促成协會」，致力於透過社區大學将公卫教诲推行到社會下层。電脑專業的刘沅在解严后回到台灣进献所學，退休后也参加保钓精力的社會推行事情，踊跃参與 2011 年起头的保钓四十周年勾當。在七○年月遭到保钓活動影响的另有狠多專業科研事情者，他们在解严先后也有很多人回到台灣来参加各个科研機構，晋升各个范畴的钻研程度。

叶芸芸常常回到台灣来继续收拾出书她多年来采集的台灣歷史資料，對左翼傳承在日据世代與民國世代间的断裂举行弥缝，包含苏新在内的因二二八與白色可怕而成為亡命者的口述史，和她父亲叶荣鐘师长教师的著作全集，包含狠首要的、他切身介入此中的《日据下台灣政治社會活動史》。11 王耀南在解严先后回台从事工运。倪慧如和邹寧远佳耦在海外花了十数年的工夫到处采集資料，完成《橄欖桂冠的呼唤》一书，12 在台灣出书，先容上个世纪三○年月自愿到西班牙加入反法西斯战役的中國人，為他们可歌可泣的故事留下歷史见證。《台灣與世界》的其他介入者，也都继续投身各类社會活動，例如朱立创在纽约从事社區事情。

解严前就回到台灣的夏铸九和他的同儕與學生一块儿，倾覆了本来台灣的都會筹划钻研，使台大修建與城乡钻研所成為引领城乡區域革新的重镇。他们也常常是台灣各类社會活動的先锋，特别在有关空间权力的议题上。

在北美华人學圈自成一格、极具六○年月风采的成露茜（1939-2010），於一九九○年月回到台灣，安家立業，接掌《立报》，并创辦《破报》與《四方报》。她還活着新大學创建了强调节论與实践并重，在台灣的學院体系体例内独具特點的「社會成长钻研所」。

陈光兴回台后创始了台灣的文化钻研范畴，并奋力開展亚洲阐述與运動保持，以冲破台灣學界的泰西中情意识還进一步创建了亚洲列國前进學术社群的本色联繫，以此根本刊行狠受國际前进學界器重的 InterAsia 英文學术刊物。在這进程，他還接续在清华大學與交通大學建立「亚太／文化钻研室」，動員了一批复活代。

丘延亮先到香港做人类學论文旷野后，回台事情不可而留在那裡，一边教书一边介入本地社运。数年前他终於回到台灣學界，并热切支撑原居民與弱势集团活動。舒诗伟先在新竹北埔蹲點，持久举行社區事情；比年来主持青芽儿永续讲授中间，致力為台灣的三农问题寻觅可延续性的另类前途。纪欣先是从事妇运，開辦台北市主妇新知协會，后又投身中國同一同盟，担當主席。井迎瑞回台后担當台灣片子資料馆馆长，收集急救了快要 200 部的台语老片，后又到台南艺术大學持久鞭策音像记载的钻研學程。瞿宛文致力於离開主流经济學的束厄局促，而从第三世界后进國度的角度動身，来探究东亚的经济成长。在八○年月留學美國時代未曾與前述集团掛上钩的赵刚，倒是直接與正在辦《人世》杂誌的陈映真创建关係，而在回台以后也敏捷介入到海表里這些人的相干志業。這些都是此中较為显著者，其他另有英年早逝的吴正桓和狠多人也都不忘初志，在各自的分歧范畴對峙另类門路的追寻。

以上海外台灣左派回台后的各类搏斗，限於笔者熟悉，闕漏在所不免。其长短成败皆是难以一時定论，而必有其持久歷史意义，确有待於各个范畴的介入者来进一步具体反思與前瞻了。

2012 月 6 月 5 日定稿

本文得以完成，必需感激王义雄、金宝瑜、林孝信、纪欣、陈妙惠、陈雪梨、叶芸芸、刘大任、刘沅、罗小如及其他多位介入者供给狠多贵重資讯。

1 钓／统运資料编纂委員會编（2001）《春雷声声：保钓活動三十周年文献選辑》，台北：人世，第 3 章、第 3 节、第 2 篇〈四一○全美中國同胞华府请愿纪要〉，页 351-356。

2 於梨华（1966）《又见棕櫚，又见棕櫚》，台北：皇冠；於梨华（1972）《會場现形记》，台北：志文。

(online), 。

郑鸿生（2007）〈台灣的文艺復兴年月〉，《思惟》第 4 期，台北：联经。

5 刘大任於 2011 年 9 月新竹清华大學「东亚脉络下的垂纶台：保钓精力的担當與转化」钻研會時奉告笔者。

6 海外保钓活動的發源请参阅：，和钓／统运資料编纂委員會（2001）《春雷声声：保钓活動三十周年文献選辑》，台北：人间。台湾保钓运動请参阅：洪三雄（1993）《烽火杜鹃城：七 ○ 年代台大學生运動纪实》，自主晚报；與郑鸿生（2001）《芳华之歌：追思一九七○年月台灣左翼青年的一段如火韶华》，台北：联经。

7 台大保钓活動與哲學系事務请参阅：郑鸿生（2001）《芳华之歌》，台北：联经。

8 林盛中（2009 年元月 28 日）〈與《告台灣同胞书》共發展〉，《人民日报》。

9 「刻钢版」因此钢笔尖的笔在概况涂蜡的纸──称為「蜡纸」──上刻写圖文，然后在「油印機」大将油墨透過蜡纸印到纸面上。這是在電脑打字、影印機复製呈现前，最廉價、最普及的印刷方法。

10 何青（2007）《现代辩證法：〈本錢论〉新说》，台北：台灣本錢论钻研會。

11 叶荣鐘（2000）《日据下台灣政治社會活動史》（上、下两册），台北：晨星。

12 倪慧如、邹寧远（2001）《橄欖桂冠的召唤：参加西班牙内战的中國人 1936-1939》，台北：人世。

郑鸿生，台灣台南人，自由作家。1970年进入台灣大學。在台大就學時代曾参與台大學生保钓活動、民主抗争與民族主义论战。 1973年台灣大學哲學系结業，同年10月服兵役分發至绿岛，退伍后赴美國留學，改读電脑專業获電脑硕士學位，并在電脑收集公司事情。1988年回台灣，进入資策會，多年在台灣電脑業事情。1996年與妻游學澳大利亚悉尼一年，尔后从事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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